Elysium

草津別府的自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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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mn For The Weekend

Dunkirk 空军组

Farrier/Collins


现代AU


题目取自Coldplay的歌。上班时候听着听着冒出了这个脑洞,仔细一看歌词倒也挺切合。干脆拿来当标题纪念一发。(大概也可以当做DKK里BE之后转世的故事?(甜蜜的插刀




星期六上午十点,Farrier推开咖啡店的门,上飞机前喝杯咖啡是他的习惯。而他常去的这家咖啡店就坐落于机场旁边。扫了一眼排着的队伍,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充足。


今天似乎换了新的店员。新来的小伙子身材修长高挑,金色的头发十分惹眼,与客人交流时会露出亲切的笑容。看起来就温和柔软,十分讨人喜欢。不知怎么的,Farrier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男孩看起来至多不会超过18岁,他想。也许是附近高中的学生?


排到他了,“请问,您需要些什么?”男孩带着微笑将视线转向他,在看到他的脸时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大杯拿铁,带走。”Farrier一边回答一边将钱放到柜台上,顺手扯了扯制服的下摆。


男孩手脚麻利地做好了咖啡给他,然后将钱放进了收银机。Farrier提着行李箱踏出店面,边走边喝了一口纸杯里的咖啡,咖啡豆很香,奶的比例正好,看来以后还可以继续光顾这家店。


他依旧在每次飞行前去买咖啡,几次之后男孩见到他都会率先开口:“你好先生,还是老样子吗?”


Collins——那是男孩的名字,被写在一块小小的牌子上,别在胸口——似乎并不是他原先以为的高中生,在工作日的白天也总能看到他。穿着黑色的制服,对每一个人都笑脸相迎。有时候Farrier觉得似乎从男孩来这里工作后,咖啡店的生意也比以前好了。很好理解,这家咖啡店对于原材料就颇为讲究,Collins泡咖啡的手艺也不错,再加上他乖巧阳光的形象,总比机场内那些连锁咖啡店好太多。


有一天他的航班遇到延误,回到英国已是深夜。乘务长表示机上的食物都分发完了,而机场内的饮食店也几乎都已关门。抱着最后的希望,他冒着雨跑到了咖啡店门口。


Collins正准备锁门,看到他的身影颇为惊讶。“啊,又见面了,先生,”他手里还握着钥匙,“请问我能帮你什么吗?”


“还有什么吃的吗?”Farrier问。


Collins想了想,取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摸出了一个三明治。“店里没卖出去的,按规定本来应该处理掉,不过并没有过期,我原先准备留作明天早饭的。给。”他把三明治塞到Farrier手里,推开店门:“要不要喝点热的?”


Farrier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Collins为他泡了杯热茶,递给他之后顺势在他对面坐下。一架波音从他们头上飞过,Collins撑着脑袋目送飞机渐行渐远。“驾驶飞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突然问。


Farrier咽下口中的三明治,回答:“就像是……摆脱了束缚你的一切。当你拉下操纵杆,伴随着不断攀升的高度,你所熟悉的安全的一切也越来越远。而几小时之后就到达了另一个国度,那里有全然不同的气候与文化。这种感觉……非常神奇。”


Collins笑了,“我记得小时候,爸妈第一次带我坐飞机。我们穿越云层,如同征服了天空,又像是被天空所征服,这种感觉真的很棒。但奇怪的是,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熟悉又安心,可与此同时,又让我觉得伤感。”


“为什么?”


“飞机……”Collins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取景框,框住了远去的飞机:“有些人一旦坐着它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也有些人因而得以相见。”Farrier接上,他的茶杯已经见底,三明治也吃完了。Collins的视线回到他身上,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却投射出如同晴空一般的湛蓝。


Collins取了杯子清洗,Farrier看着价目表想要付钱,却被男孩推辞了。“我们已经关门啦,先生。”男孩对他眨眨眼,“就当这是给老顾客的回馈吧。”


于是Farrier收回了钱,双手插着口袋,靠在墙边等他:“雨还在下。你住哪儿?我开车送你。”


“不远。”Collins把洗好的杯子放到杯架上,拿起背包跟着Farrier走了。


Collins家确实距离不远。不到五分钟,Farrier已经将车停在了楼下。


“谢谢。”Collins说着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先生?”


“Farrier。”


“我叫Collins。”男孩又露出了他的笑容,“谢谢了,Farrier。下次再见。”他关上车门,顶着雨跑进了楼。


该说谢谢的是我啊。Farrier无奈地笑了笑,直到看见楼上某盏灯亮起,才又发动车子离开。


第二天中午,Farrier带着中餐外卖来找他。Collins正是换班时间,见到身着便服的他有点惊讶。“昨晚我看了你们的排班表。”他举了举手里的外卖,“吃了你的早餐,总该还你一顿才行吧?”


Collins笑着叹了口气,阳光亲吻着他的金发,镀上一层暖暖的色泽,他抱怨道:“天啊,你就非得这么讲究公平吗?”


他们坐在Farrier车的前盖上,在这个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飞机的起降。Farrier说着飞行生涯里遇到的趣事,Collins咬着筷子笑成一团。


“除了咖啡店之外,你还做些什么?”Farrier问。


“……”Collins想了想:“为未来做准备。”


“是什么样的未来?”


Collins没有说话,只是挂着微笑远眺那些飞机。


于是Farrier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无论你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吧。”


“你有没有后悔过成为一名飞行员?”Collins问他。


“从来没有,”Farrier摇摇头,“飞行是我最热爱的东西。”他谈起自己职业的时候眼睛总是发亮,Collins托着脸听他继续说。“小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是属于天空的,我喜欢盯着它,一看就是半天。”Farrier回忆着,“有一天我父亲说,既然你那么喜欢天空的话,为什么不去当飞行员呢?然后我想,是啊,为什么不呢?”


“看啊,现在的你,已经达成梦想了。”Collins说。


与Collins的相处总是十分轻松愉快,有时候Farrier觉得他们就像早已熟识多年了一样。


他记住了咖啡店的轮班表,而Collins会在给他的咖啡杯上写一些只言片语,大多是些只有他们彼此才明白的梗,那会让Farrier在飞行中保持愉悦的心情。


直到有一天,Collins递给他一杯拿铁,对他说:“这杯我请你。”他依旧笑得露出酒窝,眼神却带着些许哀伤,“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间隔年结束了,Farrier,我要离开这儿去迎接我的未来了。”


“……当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加油,孩子。”


Farrier木然地离开了,登上飞机,在机长的命令下升空……“糟糕。”他突然想起来,每次他找Collins都是直接去的咖啡店,根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而刚才,因为太过震惊,他完全忘了这件事。


“怎么了?”机长看他紧张的样子有点担心。


“没什么。”他要后天才能回到伦敦。恐怕那时候,Collins早已离开。


“对了,杯子!”他拿起杯子,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你会在这里等我吗?”


虽然语焉不详,但是Farrier的内心在呐喊:“是的!会的!当然会的!”。


但是他又该怎么告诉他呢?


Collins走了……咖啡店里不再有那抹金色,Farrier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刚买到的咖啡,抿一口,却总觉得少了什么。无法忍受这种缺失了一角的疼痛,他将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都是因为你,现在开始我要忍受连锁店的垃圾了。”他走向机场内的连锁咖啡店,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那个带着最后一封留言的纸杯被他小心地清洗完收进了柜子里。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年、两年、三年……他袖子上的三道金线转眼便成了四道。他曾试着在社交网络上搜索Collins的名字,没有结果。Farrier有时候他会觉得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只有那个纸杯提醒着,一切并非南柯一梦。


现在,每一次看到天空都让他想起某一双特定的蓝眼睛,柔和而坚定,比蓝宝石更美丽珍贵。


Frrier明白了,这种融合了痛楚与喜悦的心情,是爱无疑。


“Collins,无论你在哪里,愿你自由地飞翔。”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Guten Morgen, Hanisch.(早上好,Hanisch。)”Hanisch是他的副机长,一位幽默友善的南德人。有时候Farrier会和他说说德语。


“Servus, Farrier. Hast du schon gehört, dass wir heute einen neuen Kollege haben?(你好啊,Farrier。听说了吗?今天我们有位新同事呢。)”


“Ist es wahr?(是吗?)”他没听说啊。


“Ja, ein neuer Kollege, Farrier.(是啊,一名新同事,Farrier。)”Hanisch说,“确切来说是一名飞行学校的学员。”


“好吧,”Farrier点点头,开始做起飞前的准备工作,“我希望他不会迟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抱歉我来迟了。”Farrier惊讶地转过头,Collins就站在他身后,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身上的新制服合身而挺括。他举了举手里的纸杯:“我去买咖啡了,有人要吗?”


“哦,谢谢。”Hanisch伸手拿了一杯。“对了,我是副驾驶Hanisch。”他自我介绍。


“Collins。”男孩和他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哇,这拿铁真好喝。你从哪儿买的?”Hanisch问。


“机场旁边的咖啡店。”Collins转向Farrier:“咖啡要吗,机长?”


“当然。”Farrier拿走了剩下那杯,又把之前从连锁咖啡店买的那杯塞给他:“我们交换。”


“……好吧。”Collins看着他,而Farrier回望过去,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了。他们相视而笑。


三小时后,在柏林机组成员下榻的宾馆内,他们紧紧相拥,追逐捕获着彼此的嘴唇。


Farrier停止了亲吻:“你这个狡猾的小混蛋,”他把Collins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等你?”


“我不知道,”Collins轻轻喘着气,“但我相信命运。如果你属于我,那你就是我的。如同我属于你一样。”


Farrier无奈地笑了:“三年……该死的,三年!”他在Collins下巴上半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成为飞行员?”


“这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啊!”Collins报复般地去咬Farrier的嘴唇,“不过我的学费还差一点,所以花了两年的时间打工存钱。我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你。你太让我分心了,Farrier,再这样下去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嗯……”Farrier顺势卷过他的舌头,又给了他一个深吻。“还有呢?”他再次退开一些,惹来Collins不满的鼻音。


“好啦,我承认把你蒙在鼓里是挺好玩的。”金发的男孩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Farrier决定这个账待会儿跟他算。“不过,这三年的时间里我也是很努力,才能得到现在和你一起工作的机会啊……”Collins的指尖擦过Farrier丰满的下唇。“Farrier,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他说。


Farrier再次亲吻他,“我也是……”他说,“不许再离开了,Collins,留在我身边吧。”


他的男孩用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点了点头。



27岁的Collins扫了一眼时钟,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继续阅读手里的书籍。十分钟后Farrier提着行李打开了门。“Collins,我回来了。”他说,“周末的街道实在太堵了。”


“欢迎回家,Farrier,生日快乐。”Collins放下书,与他交换了一个亲吻。


“这一点儿也没什么好庆祝的……40岁,40岁!Hanisch说我马上就要迎来中年危机了。”他抱怨。


Collins笑着把礼物递给他:“拆开看看。”


那是一件小羊皮的飞行夹克,棕色的皮面,拥有浅色的绒毛内里。Farrier套上后在Collins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非常好看。”Collins靠在一旁的墙上,“我一看到它,就觉得肯定适合你。”


Farrier走过来,将他一把抱起,让他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谢谢,Collins。我很喜欢。”他吻他。


Collins用双手抚摸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你知道吗,7年前,当我第一次在咖啡店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熟悉。像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翱翔时的那种奇妙感觉。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知道、你知道,你又知道。你怎么不去当个巫师?”Farrier笑着去揉他的腰,Collins扭来扭去闪躲着,两个人笑作一团。“我就是知道嘛!”Collins说:“那时候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阻止自己跑去要你电话号码的诶!不然每天抱着手机还怎么好好学习?虽然这个主意烂透了,因为即使这样我还是每天都想着你……根本没用。”


“很高兴知道煎熬的不止我一个人。”Farrier在他的嘴角留下一个吻。


“所以我想要更多和你在一起的时间……”Collins用手指整理着Farrier后脑勺的头发,“Hanisch下个月该升机长了吧?我今天向人事科提交了申请,来当你的副驾驶。”


“是吗?”Farrier捏了捏Collins的下巴,“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需要和我的丈夫在一起,无论面对什么。”Collins拉过Farrier的手,亲吻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想这是个好理由。”Farrier笑着拉下他的脑袋亲吻,Collins的睫毛擦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我能吃蛋糕了吗?”


“当然。”


Farrier今年40岁。挚爱的事物:飞行,还有Collins。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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