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kirk 空军组
Farrier/Collins
大概算是有些自负的小金毛的成长史吧……
II
实际上，见到Farrier并没有花上Collins太久的时间。从学校毕业后，学员们就被安排去了不同的空军基地。“希斯罗……”这让Collins多少有点意外，他本以为自己会回到苏格兰，结果现在，他却提着箱子去了伦敦。
与他一同来希斯罗报到的，除了几个空军学院的同期之外，还有一些在海外殖民地受过飞行培训的年轻人。总共12人被分配到三个宿舍里，与Collins一间的，有两个是他的同学。在他上铺的是来自牛津的文学系高材生Ellison，另一个是伦敦本地人Cooper。最后那个室友姗姗来迟，“抱歉，我来晚了。”他来的时候另三人已经换上了新的制服，“Blackwell，我今天刚从巴勒斯坦地区过来。”他向三人伸出手。
“你们熬过了各自的课程，这很好。”Hill上校正在发表对这群新人的第一次讲话，“不过不要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你们将面临更大程度的挑战……”Collins的注意力被隐隐靠近的飞机引擎声分散了。“是‘飓风’。”他心想着，眼神悄悄飘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听着！”Hill上校突然提高的声音夺回了大家的注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飞行员。如果有人想要转至地勤，可以随时向我提出报告。接下来，我要提出几项纪律……”引擎声越来越近了，地勤人员一个一个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Collins和大多数新人一样，虽然听着上校的讲话，内心却早已飘去了跑道上。
地勤人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出一阵骚动，三三两两聚到了一起，像是在谈论什么。“怎么了？”Collins皱了皱眉，几个新人都拉长了脖子探头张望。有人匆匆跑过来打断了上校先生的讲话，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什么？”Hill上校转身朝着跑道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朝他们喊：“你们都给我待在这里别动。”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出什么事了？”后排有人问。“起落架……”在他旁边，Ellison轻声低喃，Collins眯起眼睛：“那架飞机的起落架卡住了。”
那架起落架出了问题的飓风战机脱离编队开始拉高盘旋，其余飞机一架接一架落了地。地勤总长指挥着手下清理跑道，让出空地准备迫降。
几个地勤人员路过他们身边，“是谁在驾驶那架？”“Farrier。”“在这种条件下如果有人能做到的话，也就只有他了。”听到“Farrier”这个名字，Collins睁大了眼睛。“难道是那个‘Farrier’？不会吧？”此刻，他完全忘记了上校的命令，向跑道的方向走了几步。“Collins！”Ellison没能拦住他，其余学生一看，也纷纷离队，去更好的位置观看这场迫降。
飓风战机随着盘旋越飞越低，Collins的心却越悬越高。他身旁的一个地勤人员已经开始划十字祈祷。另一些人握紧了拳头给Farrier加油。Collins扫视了一下机场的地形，之前刚下过一场雨，机场跑道还是湿的，他在心里否决了这个降落地点，然后望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那里？”那片草地并不大，一旦滑出草皮，就只剩一小段水泥地，然后就会撞到旁边的停机库。Collins简直不敢去想，他的视线死死盯紧了飞机，在机身着地时屏住了呼吸。
“飓风”在草地上滑行，泥浆混合着草垛四处飞溅，原本漂亮的草坪瞬间被翻得一片狼藉。Collins咬着指甲皱着眉，眼见着飞机划过整块草皮，撞上水泥地，金属机身立刻带出一片火星。空气中飘来一丝模糊的焦味，眼看着就要撞上仓库，却稳稳地停下了。
在沉寂了几秒种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掌声、口哨声和欢呼声。Collins吐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机舱里的人松开了操纵杆，坐了一小会儿才解开了面罩和保险带。他推开舱门站了起来，拉下了飞行帽。“干得漂亮，Farrier。”有人喊，而他只是淡然地点点头。
“这就是真正的空军飞行员的实力吗？”Collins心想。周围的喧嚣在他的耳朵里渐渐淡去，他的视线紧紧锁着那个踏着机翼跳下飞机的人。“我差得太远了……”Farrier精准的迫降如同迎面浇下的一盆冷水，熄灭了他原本第一名毕业的骄傲与自满，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差距。“总有一天我也能像他这么厉害吗？”他问自己，喉咙动了动，暗自握拳，全身燃起一种斗志与干劲。
那个厉害的男人向着他这边走来，漠然的目光随意扫视着，在与Collins视线相交的时候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不知为什么，Collins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脱口而出：“Ellington教官让我向您带好。”
Farrier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哦？老头子还好吗？”
“是的。”Collins说，同时也确定了，眼前这个Farrier果然是他想找的那个。
“嗯。”Farrier点点头，离开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