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kirk 空军组
Farrier/Collins
大概算是有些自负的小金毛的成长史吧……
一开始只计划了六章，奈何越写越长……抱歉加了这么多原创人物，看的时候大概也很头疼吧……
只是不忍心打断Collins目前这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总之先甜几章吧……
III
“啊……什么时候我也能飞得那么好啊？”Collins坐在窗前，一手托着腮，看着飞机编队降落——确切来说，是看着某一架飞机降落。
“噢，我们的罗密欧又开始了……”Cooper调笑着，拎来一把椅子，反跨着坐了了上去，“不还是你告诉我们的吗？Farrier从18岁就参军开飞机了，到现在都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而你才开始不过一年。”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要像他一样……”Collins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说起来，他到底为什么还在担任僚机？”Ellison突然插话，“像他这样的老飞行员，飞行技能又如此出众的，当个长机肯定不成问题吧？”
“他都不愿意来指导我们呢……人各有志吧……”Cooper说。
Collins耸耸肩，Farrier身上实在有着太多的迷，他想要了解更多、知道更多。但自从初次见面以来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他却再没机会和Farrier说上话。他们的飞行时间是错开的，而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并不热衷社交，就连在食堂吃饭也总是来去匆匆。Collins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与别人聊天中得来的。
“啊啊啊啊好烦！”Collins转过身一头栽进自己的床单里，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啊……他下飞机了，在和我们教官说话呢。”Blackwell走到窗边，手搭凉棚眺望着。
Collins一把掀开被子，他的头发胡乱地翘着，脸还因为少许缺氧而泛着红，眼睛却闪闪发亮。
顾不上仪表，他抓起桌上的望远镜对准了Farrier。“……我要是能读唇语就好了。”他说。
“Collins，你这崇拜也真是太过了吧……”Cooper摇着头调笑他。
有一天晚上，意外地，路过餐厅时他看到了独自一人的Farrier。已经临近宵禁时间，餐厅里只有忙碌打扫的工作人员和两三桌聚在一起打牌的地勤士兵。Farrier坐在与他们相隔甚远的角落里，咬着笔杆像是在写信。“这是好机会。”Collins躲在大门后观察了一下形势，转身正了正衣冠，从Ellison怀里抽走了对方的军事理论笔记。“借我一下。”
“长官，”他大步流星跨进食堂，脸上挂着最讨人喜欢的微笑，“最近学的内容我有些疑问，可以请教您吗？”
Farrier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找你的教官去。”
“我到处都找不到他。”Collins垂下两条眉毛，露出请求的样子：“求你了，长官。不搞清楚的话我今晚肯定睡不好。”
“……”Farrier就那么看着他，Collins眨着眼睛，一脸真挚。
“那就正好趁此机会锻炼一下你的抗压能力。”Farrier靠到椅背上。Collins还想再说些什么，前者已经伸出食指晃了晃，意思明显。叹了口气，Collins只得悻悻走开。
门外目睹了全部经过的Cooper已经笑弯了腰，“哈哈哈哈Collins，你也有今天。”Collins轻飘飘地的一脚踢在他的腿上，把笔记扔回给Ellison，气鼓鼓地朝自己宿舍走去。
幸运的是，不久之后，他还是得到了亲近Farrier的机会。
当一行人走进三号停机库的时候，Collins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Farrier背对着他们，放下了手中的马克杯：“站队。”他的声音不是很响却非常有力，学员们停止了嘻哈打闹，迅速地站成了两排，稍息。
“你们的教官临时有任务去了新加坡，所以由我来暂时代课。”Farrier转过身。Collins的内心已经敲锣打鼓欢呼了起来，他的新教官继续说：“我叫Farrier。今天我们练习七人编队，所以你们将要分成两组。一组飞行的时候另一组去射击房射击练习。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如果在列队飞行时遭遇敌机，对方咬住了你，你该怎么做？Collins？”
“诶？”他知道我的名字？“盘旋、拉高、俯冲……总之，甩掉他，长官。”Collins回答。
“错。”Farrier扬了扬头：“第一件事，你要向你的同伴报告。团队合作很重要，相信你的战友们，不要一个人逞英雄。”
“是，长官。”
“第一排，上飞机。”
他飞在Farrier的左侧，略退后半个机位。对Collins来说，这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他忍不住瞥向Farrier的座舱，尽管因为阳光的反射什么也看不着，但Collins还是能想象得到Farrier是如何紧紧握着操纵杆，在间隙扫一眼仪表盘的样子。
“汇报油量。”平飞后，Farrier下达命令。Collins看了一眼油表，“二号机，72加仑。”
“散开。”
他们练了几组队形，高高低低飞了几圈，Farrier突然问：“二号机，汇报我们现在的位置。”
“呃……51.43.36 N……0.41.21 W”Collins连忙汇报。
“好。”Farrier说，“全员更改航向至107。爬升至2000英尺。”
“收到。”他拉动操纵杆，与其它飞机一起渐渐爬升。他们又飞了一会儿才返航，返航途中还分成了两组，回到希思罗附近的时候才又重回七人编队。
踏下飞机的那会儿Collins才觉得有点累了。Farrier的训练时间和原来的教官差不多，但训练强度却超出了一截。Collins揉揉脖子，其余五人也差不多一样的感觉。而Farrier却依旧神清气爽的。“他待会儿还要带第二组再来一次训练吗？”Collins暗自佩服。
“立正。”Farrier一声令下，六个人迅速列队站好。
“六号机，开始爬升的时候慢慢推进，我可不想你被加速度弄昏了头；三号机，转弯的时候慢一点，余光要关注你的同伴；一号机，汇报的时候声音请大一点。还有，二号机，那个坐标你再报一遍。”
“是，长官。嗯……51.43.36 N……0.41.……呃……”Collins咬了咬下唇，拼命想要记起最后两位，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对不起，长官，我忘记了……“
“你忘记了？执行任务时你也打算忘记吗？”Farrier的话让Collins一阵羞愧，他低下头，“对不起，长官。”
“那么，有其他人记得吗？”
“……51.43.36 N，0.41.21 W，长官。”片刻沉默之后，一向比较沉默寡言的Blackwell突然发话。
Farrier点点头：“做得好。”
“我是不是让他失望了……”Collins往左轮里填充子弹。
“Collins，你对自己太严苛了。”Ellison安慰道，“如果你什么都知道，那还要训练做什么？”
“可是我应该记住的……Blackwell不就记得吗。”
“我毕竟已经飞过两年运输机了。职业习惯而已。”Blackwell拍拍他的肩。
Collins低下头，暗暗发誓，下一次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