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kirk 空军组
Farrier/Collins, OMC/Steven
现代AU，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
角色死亡！虐！！慎入！！！
我大概是有精分，发完糖转头就捅刀……不过这篇是独立的，和前面写的那些都没关系。
深色头发的乐队主唱被送进了这个位于63楼的套间，他惊慌未定，忙着把刚被检查完的东西重新塞回背包里。
房间里穿着浴袍的中年男人挥挥手示意他的保镖退下。“Steven，”他露出笑容，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欢迎光临，过来坐啊。”
Steven小心翼翼地踩了进来，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背包。“呃……Marino先生，谢谢您邀请我来。”
“你终于愿意赏光是我的荣幸。”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了一圈，让Steven觉得后颈发凉。他张了张嘴，却过了半晌才发出声音：“这里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来这样高档的公寓。”
男人点点头，指了指巨大的落地窗：“这里有全城最好的风景。”
Steven放下背包，跑到窗边。伦敦被璀璨灯火点缀，看起来热闹非凡。如同丝绒般墨蓝的夜空中，远处有一个光点在移动，是飞机。Steven的手指隔着玻璃抚摸那个光点，透过这层玻璃，仿佛可以感受到冰冷的夜风。闭上眼睛，他想象自己正在飞行。拉动操纵杆，机身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像这样？”他问。“是的，做得不错。”有个模糊的身影回答。
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他，在他的腰腹间缓慢地游走。“你喜欢这个吗？”男人舔了舔他的耳廓。
Steven受到惊吓一般抖了抖。“……是的……我爱伦敦。”他的声音也随之发颤。
男人笑了笑，“如果你想的话，下个月，我可以带你去阿姆斯特丹，”他的的手指渐渐下移，摸到了Steven的腿根，“或者迪拜……随你想去哪儿。”男人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旁，Steven眨了眨眼睛，慢慢挣脱出来：“呃……Marino先生，我有点口渴，有什么可以喝的吗？”
“你准备好了吗，Farrier？再不走我们就要迟到了！”Collins走进房间。
“我们不会迟到的，”Farrier任由Collins解开他打得乱七八糟的领带，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的新车可是很棒的。”
Collins笑了，麻利地替Farrier打了个漂亮的温莎结，他说：“那最好不过了，我可是答应Peter要在他上场前先去后台给他加油的。”他在Farrier唇上落下一吻，“啊！对了，差点就忘了拿要给他的礼物。”
Collins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Farrier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嘴角上扬：“嘿，你可别忘了告诉你那讨厌我的金发学弟，礼物的钱我也有出一半的。”
“他才没有讨厌你。”Collins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只是一开始误会是你让我放弃了戏剧。我给他解释通了之后他想不出该怎么和你重新相处罢了。”
“我这里只有酒。”中年男人对着吧台努了努下巴。Steven三两步逃过去，随手拿了瓶威士忌和一个高脚杯，倒了半杯喝了一大口。“咳咳咳……”他咳嗽起来：“好烈……”他吐了吐舌头。
男人笑了。
“抱歉，我不太喝酒，对嗓子不好……”Steven涨红了脸，“……有没有啤酒什么的？”
“抱歉，孩子，只有这么烈的。”男人取了两个威士忌酒杯，“或许加点冰会好一点。他从冰柜里取出两颗冰球放进杯子，然后各倒了三分之一的威士忌。“来。”他把其中一杯塞到Steven手里，带着他来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
“别这么紧张，Steven。”他朝着Steven举起酒杯，“喝一点吧，它会帮你放松。慢点儿，在嘴里含一会儿再慢慢咽下。”Steven按照他说的做了。“怎么样？”男人问。“感觉……这里在燃烧。”Steven的手指沿着自己的喉咙滑到胃部。
男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游走：“第一次喝都是这样的。”他一把抓住Steven瘦弱的手腕，在深绿色衬衫的对比下Steven的皮肤透着近似病态的苍白。
“曼彻斯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听说你从那里来？”男人的手指摩挲着Steven手腕内侧薄而柔软的皮肤，感受到后者越跳越快的脉搏。
“曼彻斯特……不同于伦敦，她有另一种美。她更亲和、更自由、也更缓慢……”
“Peter！”Collins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你，职业生涯的第一次正式演出。”
“谢谢，Collins。”Peter拍拍他的肩，“怎么不见Farrier？”
“他还在停车，我就先进来啦。哦，对了，”他递上手中的礼物，“这是我们一起给你选的礼物。”
“谢谢。”Peter接了过来，“你飞机开得怎么样了？”
“就快出师啦！”Collins露出一个笑容，“Farrier说我进步很大。”
“有他手把手教你能不好吗？”Peter摆出一个酸酸的表情：“你真的不想回来戏剧的舞台？Alex前两天还说想让你去参加他们的音乐剧。你歌唱得那么好，别人听不到可惜了。”
“他可以唱给我听啊。”Farrier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三步并成两步走到Collins身边，揽住了他。
Peter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Pete，快开场了，你准备好了吗？”George走进化妆间，看到Collins和Farrier也露出一脸惊喜。“啊，Collins学长，Farrier先生，好久不见了。”他打招呼。George和Peter是竹马竹马，尽管因为年龄的关系，当他入学时Collins已经毕业了。但因为Peter的关系后来他们也见过几次。
“那我去准备开场了，结束之后再接着聊啊。”Peter边走边说说。Collins点了点头。“我们给你们留了VIP座，”George给他们引路，“跟我来。”
Steven记不太清自己喝了几杯了，而男人也有点喝多了。他揽着Steven，滔滔不绝的吹嘘着自己的财产与地位。
“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男人的舌头已经变得有点儿直了，他用胡渣蹭了蹭Steven的脸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直面自己，“你的梦想，我可以替你达成。你想出专辑？没问题。你想办演唱会？小意思。我可以让你红遍英格兰，甚至欧洲，只要你想。”
“我可以无论飞多高，只要我乖乖听话？”Steven笑了。
“对，”男人捏着他的胯骨：“你知道，成功总要付出点代价。但我想你不亏……你看，我对你一直不错，每天都来给你们乐队捧场，不是么？”
“是的，Marino先生。我都记得。”他回应。
男人顺势要吻他，但Steven先一步后退了。“抱歉，”他说，“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在他身后关上。
Collins不记得他是在什么时候握住了Farrier的手。表演结束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们十指交握。
Farrier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调笑道：“Collins，我以为这个故事你早就看过不下二十遍了。”
“是啊，”Collins放弃似的将脸埋进对方的肩窝里，“可是每一次都让我五味杂陈。我真像个傻瓜。”
“这很可爱。”Farrier转过头亲亲他的脸颊，“我记得你第一次邀我看你的演出，也是演的莎士比亚。”
“嗯，”Collins点点头，“《仲夏夜之梦》。那是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那时候我刚认识你不久，我希望这部戏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我喜欢你专注于喜爱事物的时候眼睛放光的样子，喜欢你谢幕时候带着疲倦又满足的笑容。”
“所以你还是喜欢我演戏吗？”Collins抬头。
“我喜欢你做自己想做的事。”Farrier用手指拨弄着他后脑勺上闪耀的金发，“那些认真、喜悦与苦恼，在你飞行时候也看得到。”
Peter从幕布边缘探出脑袋：“二位，”他清了清嗓子，“观众们都走光了，能否请你们快点赏光移驾后台？”
Steven将手指伸进嘴里，把喝下去的酒精都吐了出来。
他摸了摸不断锐痛的胃部，洗了把脸，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泛红的脸上是一双空洞麻木的眼睛。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哀伤的脸，Steven闭上眼睛，将额头贴上镜子：“再一会儿……马上，我就能回到你身边了……”
片刻，他睁开眼睛，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了洗手间。
“我在想，”Steven坐回男人身旁，抚摸着后者下巴上的胡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上个月的停车罚单取消掉。”
男人楞了一下，随即拉着他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一下：“当然可以。这是小意思，只要我给交通部长打个电话。”
“这么厉害？”Steven凑近他，“那么……比停车罚单厉害多了的呢？比如，斗殴？”
“当然没问题。”男人顺势揽住他的腰。
“酒驾？”Steven已经半个身体坐到了对方怀里。
“嗯哼。”男人把他整个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间。
“既然这么厉害……”Steven露出脖子，放任男人亲吻，“你有没有帮别人脱过罪？”
“啊哈，”男人分开他的双腿，Steven感到有团火热的东西隔着裤子顶住了自己的臀部。“三年前，我遇到一桩车祸。”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酒气，取下了Steven的眼镜。“你的眼睛真漂亮……”他撩开Steven的额发，发现了藏匿其中的狭长疤痕。“这是怎么弄的？”
“第一次上台时太紧张，被电线绊倒摔在了楼梯的金属包边上……继续说，你遇到了一桩车祸？怎么回事？”Steven从对方手里抽走了自己的眼镜，他的双手绕过男人的脖子，开始亲吻男人的脸颊。
“我喝多了，撞到了另一辆车。”男人的手在Steven的臀部揉搓，他拉起Steven衬衫的下摆，试图将手指挤进对方的裤腰。无奈Steven的裤子太紧，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不过不是什么大事。”男人舔了舔唇。
“你们要连夜赶回伦敦吗？不住一晚？”Peter拿了庆祝用的香槟，递给他们一人一支。
“不了，我明天下午还有事要办。”Collins接过两杯香槟：“Farrier待会儿还要开车，我替他喝啦。”
“小酒鬼……”Farrier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George连忙拿了一瓶矿泉水给Farrier。
“无论如何，恭喜你。”Collins举起酒杯向Pater致意，“精彩的表演。”
“我其实挺担心的，”Peter吐了吐舌头，“虽然哈姆莱特最后死了，但我想他走得平静而满足。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表现好这一点。”
“我不知道……”Collins说，“因为他的复仇，很多人死了，包括他最爱的人。我不知道，他最后是否真的如此平静？还是更多的是忧伤？恨命运的玩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是他最终让杀死父亲的凶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终于能和心爱的奥菲利亚永远在一起了。无论如何，他的死亡是一种解脱。”
“伟大的戏剧。”Collins说。
“是的，伟大的戏剧。”Peter与他干杯。
男人亲吻着Steven锁骨下方一小块裸露的肌肤，一手解开他裤子的纽扣和拉链。他只觉得脖子上突然一凉，起先并不太在意，然后突然开始觉得刺痛起来，接着，他看到自己白色的浴袍被渐渐染红。
他伸手去摸，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他难以置信地望向Steven。
Steven的眼里不再是平日的敏感与羞怯，那是冬日的海，冰冷而黑暗，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你不记得我了，当然……在那之前，你只见过坐在车里浑身是血的我，还有法庭上我因为药物反应而肿胀变形的样子。”Steven突然切换到了苏格兰口音，他用一条膝盖压着男人的身体，手里拿着沾血的镜片，一侧边缘磨得非常锋利。
“你……”男人发不出声音，捂着伤口。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另一只手拽住了Steven的衬衫，一用力就“哗啦”一下扯开了前襟，大量扭曲丑陋的疤痕盘踞在Steven苍白消瘦的身体，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你竟然说不是什么大事？”
Steven踩住他偷偷往沙发坐垫下摸去的手：“劝你还是不要动比较好，不然会加快失血的过程。”
男人开始挣扎，Steven往他另一侧脖子上补了一刀，然后扔掉镜片，捂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
“还记不记得你们说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达到酒驾标准，咎由自取？还记不记得你们说那晚我也喝醉了，证词不可信？”Steven看着男人那双暗淡下去的眼睛，说：“事实上每一秒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是如何夺走了我挚爱的人，同时夺走了我的骄傲与梦想。”
“我已经再也不能飞了……也永远失去他了。”Steven的声音颤抖着。
男人的瞳孔散开了。
Steven放开他，从沙发的坐垫下摸出了一把手枪。他淡漠地看了它一样，把枪扔到了桌子上。
Collins在唱歌。一首苏格兰的民谣。
Farrier专心致志地看着路面，这一段并不好开，狭窄的车道另一边有一段小小的落差，一不小心就会翻下去。
“等我拿到了飞行执照，我们一起回一趟苏格兰吧。”Collins说。
“好啊。”Farrier瞥了一眼后视镜。
“我爱伦敦，那是养育了你的地方，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Collins笑着说，“我也希望你会爱上我的故乡。那里很美，我们去的时候大概正逢高地运动会。也许你可以代表我们家族去参加几个项目。”
“你想看我穿着裙子掷树干还是跳舞？”Farrier问。
“嗯……两个都想。”Collins说。
Farrier笑了笑，又扫了一眼后视镜，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疑惑：“后面那辆车怎么了？”
Collins转头，后面那辆车开得歪歪扭扭，并且越靠越近。
“我不知道……”Collins说，“我们要不要让他先走？”
“我也想啊，可这里是双向单车道。”Farrier说。
Farrier稍微提了点速，后面的车越来越近，也开始加速。“Farrier……”Collins有点担心。
Farrier没有说话，他注意着前方路面，时不时扫一眼后视镜。
后面的车闪了闪大灯，Collins眯起眼睛。“搞什么？”Farrier抱怨。
就在一瞬间，后面的车撞向了他们。
Farrier猛打方向盘，车辆转了180度，越过反向车道，甩到了右边的墙上，然后又被反作用力弹回了左侧，撞在防护带上。安全气囊弹出，Collins只记得视线一片模糊，额头上很疼。“……唔……Farrier?”他转头看向驾驶席，伸手去推Farrier。他看到Farrier的手指动了动，“嗯……”他还活着。
Collins透过碎裂的挡风玻璃看到肇事车辆的驾驶员带着一脸慌乱与惊恐走了过来。步幅不稳，明显是喝多了。
“救……命……”Collins冲他伸出手：“救命……”他说。
他看到对方楞了一下，又回到了车内，过了一会儿，车辆启动，并再次向他们撞了过来。
他们被撞出了防护栏，坠下。车子打了个滚，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终于停下。
深色头发的主唱找来剪刀。对着浴室的镜子，一点一点剪短了自己粘着血迹的长发。
他打开热水，站到了淋浴花洒下。血水和黑色染发剂伴随着水流沿着他身体的轮廓线滑下，渐渐显露出一头麦穗般金色的头发。
他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过了太久了，他感叹道。披上浴袍，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是我，Peter。”
“Collins？上帝啊，你去哪里了？”
“……我杀了那家伙。”
“什么？”
“我杀了那家伙。”
他听到Peter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还记得，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问你Farrier在哪里？你犹豫了一下，说他刚来看过我。等我养好伤就能去看他了。”Collins停顿了一下，“也许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但我想要骗自己，骗自己他还活着，他会一直在我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电话那头，Peter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Collins摇摇头：“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活下去。我渡过了危险期，那之后，支撑我活下去的，是把那家伙送进监狱，得到应有的惩罚。”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我得到的却是诋毁，在他的律师说‘也许死者当晚背着你们喝了酒’的时候，我简直要崩溃了。”
“哦，Collins……”Peter的声音听上去脆弱而痛苦。
“三年前的那晚我就该一起死去的，Pete。”他说，“我挨过那些痛苦的恢复手术，只是为了向他复仇。而现在，那么久以后，我终于找回了我的平静……”
Peter隐隐察觉到不安。
“你说得对，对于完成复仇，终于能与爱人重聚的哈姆莱特来说，死亡确实是一种解脱。”
“不，Collins！”
“再见了，Pete。谢谢你。”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扔进了水池里。
Collins拿着手枪站在落地窗前。深蓝的夜空仿佛吞没了一切。“我爱你，Farrier。”曾经有一次，他们在这样的夜空下飞行。Farrier与他额头紧贴，鼻尖对着鼻尖，他深深地望进那双湖绿色的眼眸里，看到里面倒映出的迷恋。
“我也爱你。”那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枪声响起，玻璃碎了一地。门外传来保镖的敲门声。Collins转过身，向后仰……
他周围的一切都飞速地倒退而去，Collins望着越离越远的天空，风将他眼里的泪珠吹散到空气中。
“Farrier……”
时间仿佛倒回到过去，那个他对Farrier一见钟情的一刻。
“呃，你好……”金发的年轻人微微涨红了脸，伸出手：“我叫Collins。”
青年看着他的样子笑了，握住了他的手：“你好Collins，我是Farrier。”
-Fin-